骑摩托的羊驼君

Q群:643442945 afd:骑摩托的羊驼君;不定期产出,沉迷米氏全家桶,大侦探是创作初心

《向阳》 Part.2 (达荧)

【渊】

荧小姐,谢谢你。下一次,我会去春日见你。

深渊之主在王座上缓缓睁开眼睛。椅背冰凉,硌得她后脊有些痛。身上的毯子泛着几分潮气,大概是激流帮忙盖上的。荧打了几个喷嚏,表示大为感动,并且希望激流以后不用那么积极。

梦中的冰寒历历在目,荧已然记不清自己上次做梦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然而更让她费解的是,自己居然会梦到那时萍水相逢的小鬼。

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荧顺着梦中的画面细细回忆着,好像是…阿贾克斯?

她轻笑起来。赤诚、莽撞,天生的战士,不需要占星术也能看出他惹麻烦的潜力。然而荧并不讨厌这样热烈的孩子。在他心笨手笨脚地向自己发出善意之前,荧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也正因如此,她在别离时将自己的佩刀赠予他。那当然只是荧一时随性之举,更未期许什么再见之约。时光荏苒,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想来当时的孩童也该长成十三四岁的少年了。

不管去过多少次至冬,荧总是无法习惯那里的气候。遇见那个孩子之前,荧正在探索一处地脉的异常波动。那里地处整个大陆的极北点,几乎是地脉触及的极限。那异象并非深渊所为,又处在这样特殊的位置,便是荧也备感蹊跷。

探查中,她发现了一个无法长存亦无法封闭的狭缝,间歇性地连通着大陆至北处与深渊之底。那个入口隐秘而无踪,像是只属于最勤勉冒险家的隐藏奖励。在关闭这个入口之时,荧被未知的地脉能量所伤,仓皇退至人迹罕至的白桦林,暂得一隅喘息。而见到那个叫做阿贾克斯的孩子之后,荧忽然改变了主意。再后来她很快离开了至冬,将那个隐秘的入口保留了下来——她想,又或许某日那个狭缝会成为一道桥梁,打通生命与亡故的界限,带来新的转机。

就在荧忆起往事后的第三天,深渊中出现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一脸血污的人类少年跌落渊底,身上布满雪熊与冰原狼撕咬的伤口,深至没骨。手脚断裂,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几块完好的骨头。

殿下,您不必去看了,这个人类已经没救了。

荧摇头,执意蹲在少年面前,抽出他掌心死死攥着的短刀。刀身锐利,散发着金色的幽光。

那是荧自己的佩刀。

“我会去春日见你。”

那个孩子曾经这样承诺。他蹬着小短腿追在荧后面,像只拨浪鼓一样摇头晃脑,一遍遍念叨着她的名字,说我还要把佩刀还你,荧小姐可千万不要忘记我。

深渊之主早已停滞的心跳忽然出现了波澜。一种许久未曾回溯的情绪袭上心头。荧后知后觉地想:是怨恨吧。是惋惜吧。

那样蓬勃的心跳不该止步于此。那样鲜活的血液不该这样散尽。荧深深叹气,招来侍从吩咐道:把这个人类带回去吧,我会救他。

深渊之力能做到许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包括向死而生的挣扎,包括以代价换取的新芽。

这个人类无法被救赎,深渊最忠心的仆人忐忑地盯着她,直言劝诫。然而他们都清楚,在这片失去法则的国度中,没有无法做到之事,有的只是不够决然的代价。

为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她愿意交易什么的代价呢?

沉溺于黧黑的少女久久凝望着祭坛上阖目仰卧的孩子,伸手轻轻拂过他的额角,鼻尖,然后触及那些无法忽视的可怖伤口。

权当是为了那个春日的约定。

荧沉默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属于深渊之主的血液分享给少年。汩汩血液如同迷路在蜂箱中的小虫,簇拥着涌进少年的躯体,强行唤回一分生机。

荧心知,借由深渊之力复苏的魂灵将不再完整。自此后,无法被光明接受的异端力量将会变成这孩子逃不开的锁。或许阿贾克斯会怨恨自己将这种罪孽赋予他,或许他会乐得掌获非人的命途。

然而那并非荧需要考虑的了。

一日后,阿贾克斯自渊底苏醒。一个手持巨剑,动作爽利的女人正俯身盯着他。

“小子,我是丝柯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港】

很小的时候,达达利亚曾经在白桦林中偶遇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谜团、一个向阳的愿景,将春日悄悄播种在男孩心底。几年后,少年带着她所赠佩刀,在林海中失足坠入至暗深渊的狭缝。

那时的女人自作主张,用男孩眼底的星光换取了蓬勃的血液,赐予他第二人生。

此后他们在不同的边界相逢、争斗、分离,又再次于人间相遇,于至暗国度相依取暖。

达达利亚曾坚定地以为这家伙的名字一定早已汩汩涌动在自己的血液中,牢牢刻在他的灵魂,无论什么都不会使之动摇。

是的,年轻的执行官记起来了。

徘徊在自己梦魇中的身影、面前睥睨着望向自己的女人,叫荧。

伴着黑暗而生的举动,点亮长夜的幽光。达达利亚重复她的名字,跳跃的音节流淌于唇齿间,宛若铺就冉冉光河。

明明是这样重要的人,他为什么会忘掉呢?他清晰地记得师父与师承深渊的点滴,却唯独不记得那一切的源头。

于是合理的解释只剩下了一个。

是荧不想他记得自己。 

脑海中的浓雾被突兀地吹散,太过强烈的过往冲击着青年的心脏,叫他的胸腔恍惚刺痛起来。

顾不得思索忘记她这件事有多么滑稽可笑,年轻的执行官追着突兀出现的金发女人,飞快穿行在街巷中,用力拉住她,“等等我,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荧挣开了他的手。

“你记错了。我不认得你。”

达达利亚却笑起来——这蹩脚的演技甚至根本不值得去戳穿。

“别演了,我们都清楚你不擅长这个。告诉我,是你又篡改了我的记忆?还是师父…?”

荧的眼中罕见现出迟疑,那一闪而过心虚被达达利亚敏锐捕捉到。

“果然。”

达达利亚叹气。他太清楚这人的本事,只要她想,荧可以轻易斩断与自己的联系。然而现下这家伙毫不掩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能说明一件事:她需要他。

这样的认知并未使青年感到气馁,反倒让他冰封的心雀跃起来。像是被久违的怀念驱使,青年无星的眸子变得柔和,他的手指顺着荧的手腕上行,轻轻掠过手臂,脖颈,而后停留在她的脸侧。

“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是对女皇陛下的计划有所求?还是对我…”

“旅行者。”

“嗯?”

“即将踏入璃月的旅行者,是我的至亲。”

“…你是来警告我的?叫我不要为难他?”

“不。”荧摇头,望向海上骤起的浓云,嘴角轻扬。“你的计划也好、空的对策也罢,我不准备干涉任何事。”

“大闹一场吧,阿贾克斯。我很期待你能在这坚定的磐石之上掀起什么样的波涛。”

年轻的执行官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挠头笑起来。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亲爱的荧小姐。”

“正因如此,我才那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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